春天如約而至,春天的樹,開始返青,錶甴粄茬抽枝,吐翠,我心如斯。
我乾涸一季的思緒,隨春天的腳步潮湧。
身邊的人常說,你一個不冷清麼?我笑笑,因為沒人懂得我冷清之中的那份快樂,那份安然。
好搬弄是非的人說,你守的住寂寞麼?我依然淺笑不答,因為俗氣的人,無法理解一個女子,珍惜寂寞,珍惜安靜的心情是多麼的恬淡與美麗。
好色的男人,總是不失時機的討好,黏貼。我也只是冷冷一笑,拒人於千里之外。他們恨得牙癢癢的,無法理解一個平凡的女子,因何那麼清高,自負?我卻偷偷而笑,因為,封在繭子裡的蝶,只是一個蟲子。蟲子的人生,雖然是黯淡的,但有一個美麗的夢,終有一天,蟲子會美麗重生。而重生,不為討好任何人或事,只為一個追逐很久的夢。
那夢,在不遠的將來,會如降落的天使,隨我去古道西風中漂泊,隨我去亙古荒原流浪……
有時,坐在高山流水的雲上,尋伯牙覓子期,看雲飛悠悠,聞鳥鳴婉轉,聽水聲潺潺,醉了猶醒,醒了猶醉。
有時,心如落雁,在纏綿悱惻的《出塞曲》中,紛飛在那個懷抱琵琶的女子身邊,聽她長歌,聲聲如泣如怨,淚眼望斷長安。南飛的大雁,因淒婉的歌聲,斷腸的琵琶聲和那女子的絕世容顏不相符,而哀鳴,忘了南飛的路,紛紛墜地……
有時,心如蘇武,在茫茫北海邊牧羊,渴了飲雪,餓了食氈,困了,蒼天為被,雪地為床,夜寒聽胡笳,念娘親,望歸雁,淚染衫. .....苦度春秋十九載,致崇高的汗節不辱,叫匈奴拱服。
有時,嘆項羽,一代英雄,終因驍勇無謀,烏江別姬,悲壯飲劍,令我項氏兒孫抱憾千年,至今思項羽,不肯過江東,心總有一種隱隱的痛。
有時,心淡薄如皈依,在清揚的音樂里,心化作縷縷清風,在山溪與密林間穿行,快樂如銜泥歸來的燕子。悠然如陶公,雖未採菊東籬下,卻悠然的在草地上打了個滾,享受青草初放的芬芳,那種感覺不醉亦熏。亦如,幾天前,那個來理髮的小僧,言談間,他說,你該是我的師姐,你淡薄名利的心性,恰是我用了很久才放下的一種修渡。而你,卻在一念間,悟到,名利是身上的華麗衣衫,在意的,很羨慕,不在意的或是不懂得的,其實,什麼都不是,無非給自己又設置了一個虛擬的光環,那種美,玄幻蠱惑,當風光過後,終還是落地一場華麗的夢。
菩提本無樹,明鏡亦高懸,本來無一物,何處惹塵埃。也許當真不想給自己施壓,給自己營造太多的煩惱。忙碌過後,總是忘我的抽掉腦中一頁頁的書籤,然後,老鼠一樣的啃下去,儘管咀嚼不精,但還是把片段精華的框架收藏心櫥,於不經意間,把精華再次釋放筆端,一些錯落有聲的章節鋪陳一個個斷章,心為己震撼,魂為己沉醉,沒有過高的奢望,只為一次次小小的成就而歡欣,為一份感知而切夜不眠。一些所謂的煩惱,真的在文字的感召下,變得渺小而猥瑣。
竹影掃階塵不動,月落探底水無痕。曾為這份絕唱千古的淡然心性,感懷自己一份患得患失的情愫,微微心痛。於是,在很多日子裡,學會泡上一盞菊花,枸杞茶,看著他們在水中慢慢伸展腰身,然後慢慢品淡淡苦香,擱淺心事,靜靜的望著玻璃窗外的世界,看女性裙擺流動的風華,男士步履匆匆走過的鏗鏘足印。感嘆夕陽吻上玻璃窗的暖,探秘橘色黃昏裡一份神秘的溫柔。
很多時候,我就那樣守著傾心的音樂穿越千年,捧著婉約詩章,走回遠古,甚至,盯著熒屏,審視歷史,一個人,總是在安靜的世界裡,尋一個波瀾壯闊的滄海地帶。所以,不管在別人的眼裡,我是怎樣孤僻的女子,亦或是怎麼冷漠,我都一笑置之,因為,我沉默的心不是荒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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